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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昆文化列车上的“八顿将军”

1998-03-05 来源:光明日报 肖海鹰 我有话说

这天是铁路春运结束的日子,也是一直安全正点的南昆文化列车返京的第一天。艺术团的全体成员在这辆没有车次的列车上已生活了两个星期。那些为老区人民提供“精神食粮”的演员们,也离不开列车上的幕后英雄为他们提供的“物质食粮”。

早晨7点半,记者按习惯又去比较安静敞亮的餐车写稿。却遇上了乘务员正在用早餐,因为值班的关系,他们要分两批换着吃。一问才知道,今天为了让已连演了10场的演员多休息一会儿,艺术团的用餐推迟到了9点。这样一来,乘务员的三顿正餐一顿夜宵和艺术团的三顿正餐一顿夜宵,就几乎连在一起了,不知道自称“八顿将军”的炊事员们能否忙得过来。

这次列车的总厨师长孔庆树,曾为我国的三代国家领导人服务过,他在文化列车从北京出发前,就已经安排好了全程的菜谱。这个菜谱他向京九文化列车的同行取了经,注重荤素搭配和口味调剂,让每个人都有选择的余地。老人虽没自己掌勺,可总见他在餐车坐阵调遣一切,为于魁智增设清真席,为关牧村另作病号饭,总是安排得迅速周到,老人腿站肿了,可功夫也见了效果,演员下车演出,还纷纷谈起车上的饭菜。

时至中午,伙房里的声音越来越响,记者趁机去看个新鲜。只见四五个师傅在仅有车厢三分之一宽度的伙房里为近200人的饭食忙作一团,餐车主任张巍说:“他们从早晨五点钟忙到现在,有的人要连续工作20个小时以上。饭做了一顿又一顿,可自己却没有吃饭的时间,现在工作紧张,都绷上弦了,一旦停下,一躺两天两夜都不想动。”

厨师石富祥一边切肉丝一边和记者聊天,在不断晃动的车厢里,他切出的肉丝,一样的细长均匀。他说:“我们这是第一次和这么多名演员生活在一起,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,看到演员在山区的表演比在首都更卖力,对我们的工作是最大的鼓励,照顾好他们就是间接为老区人民作贡献。”

时近傍晚,暮色低垂。列车停靠在贵州的一个小站加水。记者下车散步,看见女服务员毛娅玲正和一位老妇人相拥而泣。在车窗旁观望的服务员告诉记者,这是她的母亲,自从毛娅玲借调到北京专运处工作,母女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。今年春节毛娅玲又要参加文化列车,没有回家探亲。刚才母亲跑了好几个站台,才找到了女儿。几分钟后,火车开动了。记者透过车窗看见母亲在站台上,手里挥动着一张照片,很快就隐没在茫茫暮色中了。记者不好问她们说了些什么,也不知道她们能说些什么。毛娅玲神情如常地开始包水饺,服务员们也若无其事。这样的相会和别离,在这次文化列车上,在这条铁路线上,肯定不会只有这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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